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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说拜就能拜的,这于理不合呀。细奴闻言大惊,当即还礼:“细奴实在不敢当驸马爷一礼。”“今非昔比,你现在可是衍之的夫人,自是当得。”他与衍之是多年好友,衍之略长他俩月,唤她一声嫂夫人在情理之中。“东方公子可是当朝驸马爷,这怎么好意思呢,细奴实不敢当。”“我说当得便当得。”“不可,不可,驸马爷真真折煞细奴了。”“无妨。”“驸马爷请上座。”“好。”“驸马爷请喝茶。”“唔,茶不错。”“相公烹的茶自是极好的。”“可关键在这奉茶之人不是么。”“驸马爷又逗细奴开心。”“岂敢岂敢。”“……”实在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本想刻意晾她一晾,谁曾想这二个久别重逢,居然当着他的面,你来我往客套个没完没了,当他是空气呀。邹玄墨速度转头,看到一脸奴颜婢膝的细奴,俊脸登时就冷了下来,“谁个准你下山的?三更半夜不睡觉瞎晃悠什么?山里有狼你知不知道?”“没谁,是我自己要下山的,黑灯瞎火的我有什么可晃悠的,连只兔子毛也瞧不见,哪里来的狼,相公可真会开玩笑。”“即便没有狼,也有没安好心的狐狸。”“咦?山里果真有狐狸?那敢情好,改天猎一只来,剥了皮做围脖使。”被暗喻狐狸的东方暨明哧的一笑。“驸马爷你别光顾着笑,三更半夜不睡觉的可不止我一人哦,驸马爷不也从范阳流窜到了苍梧。”正低头喝茶的东方暨明一口茶喷了出来,他今天始知道‘流窜’这词儿还可以这么用的,这丫头夸人也能夸出新标杆,确实不容易。邹玄墨清咳一嗓子,“东方你别打岔。”回头,他看向细奴说:“我问你话呢,回答我。”“回答什么?相公刚刚有问我问题?”邹玄墨一脸黑线。东方暨明笑崴了嘴。“没什么好说的。”细奴对上他那双寒眸,把头一低,扯了他袖子,摇了摇,小声道:“哎呀,当着外人面,能不能给我留些面子,人家还不是担心相公的安危嘛。”她在山上为他牵肠挂肚,他倒好,见面就训斥人,好没道理。“几个宵小之徒我还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就凭她们也想要了我的命,做她的春秋大梦去。”邹玄墨的怒火依然高涨。细奴索性附耳过去跟他低低咬耳朵,“相公别再气了,回头我补偿你哦。”冲他意有所指眨了眨眼睛。他突然就xiele气。‘妙禾畔’被她的姐妹一把火烧了,到底是她理亏,细奴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偷眼看他的反应,才刚也是出于无奈,才会出此下策。借着帮她抚平腰间的褶皱,在她那细腰上捏了一把,说出的话可得作数。细奴收到他的暗示,脸颊红云腾升,邹玄墨重重咳了一记,硬着嗓子说:“可记住了?”“下次不会了。”细奴笑得一脸恭顺,就连耳朵也红了。“你还想有下次?”邹玄墨陡然圆睁了眼睛。细奴忙摆手,“呃,没有下次,没有下次,就这一回。”细奴高竖了食指向他保证。“你记得便好。”沉怒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尾音竟还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气。藏弓直觉皱了眉头,主上数落完了少夫人,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他了?果不其然,冷然逼人的目光顺着细奴脸上拐了一个弯儿,就拐到了藏弓身上。邹玄墨没好气道:“还有你,少夫人说什么你就信,枉你跟了我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瞥了眼藏弓,邹玄墨一股邪火直冲发顶,瞧瞧,这就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精锐,耳根子也恁软了。到底还有没有脑子,娘子只需略施小计,藏弓就中招了,屁颠屁颠把人给带下山,将他的嘱咐一股脑儿的全抛诸在了脑后。“主上息怒,属下愿戴罪立功。”藏弓单膝跪地请命,他已经闲置太久,是该松动松动筋骨了。“好,你倒说说看,你要怎么个立功法儿?”“属下三日内必将那纵火之人生擒来,交由主上处置。”目前也只有依照少夫人的法子了,祝他好运吧。“好,就三日为期,三日内若抓不到纵火元凶,你也就不用回书院了。”是该给藏弓一个深刻教训了。“属下一定不负主上厚望。”“厚望不敢说,只要你能抓住那纵火之人,一切都好说。”藏弓低低应了声‘是’,拿眼偷看细奴,心想少夫人你可得说话作数啊,我正是听了你的吩咐才会被主上骂,少夫人可一定要助我抓到那纵火贼子,否则,我可被你害惨了。细奴微垂着脑袋,却是时刻注意着藏弓的动向,见他无事了,细奴投给藏弓一个放心眼神,顺带比划了三根手指,藏弓黑着脸出去了。“相公,你渴不渴?”说了许久话,肯定是渴了,细奴倒了碗水端给他,附带挤出一抹乖巧的笑容。原本一肚子火待发作,皆为她那一笑化为无形。很不情愿接了细奴奉上的茶水,他道:“我处理完这边事物,天亮前我就赶回去了,你说你何苦来回折腾。”“相公安全无虞,我才能安心呐。”细奴涎着脸皮,极尽讨好之能事,“相公肩膀酸不酸,我帮你捏一捏。”“下手太轻,加把力。”他舒服的眯了眼。细奴手上加了力道,柔声问:“这样呢?”“太重了,轻点儿。”细奴放轻力道,就像挠痒痒似的,挠的他心啊,肝啊,一颤一颤儿的荡漾开了,要不是有碍事的东方暨明在场,他一准将她反手擒了,摁在怀里好好惩戒一番。折腾了半宿,细奴是真困了,张嘴打了一个哈欠。邹玄墨拍拍肩上小手,一脸心疼,柔声道:“困了就去后面的榻上歪一会儿,走时我叫你。”细奴眼皮涩的都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