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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这个没怎么扣 这是前任姐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大概五年前的春天,那个时候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纪吧,而我长她两岁,还在c65的核心区,一个财务部门小组当文员,和她可以说是不可能有联系的小人物。

    那天下雨了,雨不大,不打伞也顶多让上衣变得潮呼呼的程度。

    她进了我们部门的大楼,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打伞,刘海因为雨贴在脑门上。我当时正在打印机那,端着茶杯,等着文件被一张一张吐出来,干我们这类工作就是这样的,把有限的生命挥洒在泡茶喝茶倒茶上面。看见她了,个字真高啊这个女孩子,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我就看着她大步走向我们部门二把手的办公室,靴子沾了泥水,脚印越浅我的前前上司越危险。

    很快她就出来了,一个男人跟在她后面,埋着头,似乎只看着她的鞋跟走路。

    当时我只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的领导像扫地机器人一样跟着这个女孩,没有想到底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这个捉捕的过程就完成了呢?嗯,对,捉捕,这个男人收了破碎女神那边的贿赂,手段刚露出来就被顶了回去,第二天他的二把手的位置就换了新人来,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

    我的目光随着女孩,她在哪我看哪,看得她直接走向了我。

    我不知道怎么办!客观来说她还算得上漂亮,脸偏向于鹅蛋形,或许因为五官相对柔和,我边看边在想她笑起来应该会是什么样。好吧,这种想法有些冒犯…

    “别看着我这边,你文件打完了你注意着点啊。”她笑着朝我眼前挥挥手,“和你顶头上司说一声,这人刑讯部那边带走了,最迟后天补空,麻烦你了啊。”

    我知道问题的答案了,小括号一样弧度的笑容,眼睛微微眯起来,松弛随意并且友善,是个好人啊,会这样想。

    “那个…有点冒犯,请问我可以添加你的联系方式吗?”我这样说了,她就站在我面前,需要再说一次,身高真惊人啊,我大概要有一米六了,我想我的水平视角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如果不可以的话,就打扰了…”

    “啊?没关系没关系,可以噢。”她往身后那个男人肩上拍了一下,挪了挪位置,好让她欠点腰和我面对面说话,“我加你吧?”

    “嗯,好的。”我摸出我的终端,放出页面供她扫描。她的终端和我见过的品牌都不一样,似乎是什么定制款,感觉可能更尖端一点,应该是部门保密需要,统一发下来的产品吧。

    “你的名字是什么?”她就欠着腰和我说话,也不知道这样站着会不会不舒服。

    我报上了我的名字后,也就和她招呼着道别了,我看着她出了门,才反应过来,自己用右手拿终端添加了对方好友的同时左手一直握着茶杯把手,也忘记问对方的名字。有些糊涂了。

    晚上洗完澡之后,我犹豫着给她发了信息,说忘记问你的名字了之类的话。她的头像是一只蝾螈,明明是冷血动物却看起来像是笑眯眯地看镜头,很有趣很可爱。

    然后我在临睡觉前收到了回复。她说她叫罗,说自己忘记报上名字了,却还问了你的名字,真不好意思啊。

    我回了一句,好晚了罗,祝你能做个好梦。然后我半天也没睡着,罗也没再回复我。这样的话说出来是不是有点老套,我感觉自己有点像每天用按键机给别人发短信的初中生,虽然我没见过按键机和初中生,这是我在c65的图书馆看的旧日时小说复印稿里面的东西。

    昨天有点忙,刚刚才看到。那你呢,做了个好梦了吗?这是第二天我在去上班路上才收到的回复。

    后来我断断续续和罗用终端联络了半个月,我给她抱怨过工作,也说过些生活方面的事情。她通常会迟上一两个小时回复,内容都很认真,和我说谢谢我努力工作了,辛苦了啊,或者也说了相对应生活上的事情。

    我想我的判断没有错,她真是个好人啊。每个月除了双休,有一个半天假,是可以自己选择日期的。我想要把这个月的半日假用给罗,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空。我把我的想法发给她了,出乎意料地不在睡眠时间段的情况下,隔了近八个小时才收到回复。

    她说好的,明天下午两点钟左右吧。可以在刑讯部门口等她出来,如果不方便也可以她来找我。

    我说可以啊,我去找你。

    这件事就这样约定了。

    与此同时,我在想,我是否可以向她告白。这是我把假期用掉的主要理由。

    我穿了新的裙子,擦亮了皮鞋,风衣也好好熨烫过了,我工作日的时候不化妆,并且也不擅长这件事,所以干脆就没有往脸上多修饰什么。反正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和她都是素颜,没事的。

    刑讯部这地方,去的人很少,可能是免不了和血和眼泪和不好的意象连接的缘故。这个部门人是最少的,因为直属c65那个年轻的副手陶四夕,除了文件交接和一些财务开支,几乎不怎么和其他部门来往。

    我自然也是第一次来。

    刑讯部的楼不高,也就八层高,在周围林立的建筑群里显得有些孤单,像是被栽在热带雨林里的灌木,给人一种活不长久的感觉。一层是透光玻璃,往上的楼层都是单向玻璃。

    我推门进去,一般这种部门一楼都会有一排排的座位供人等候,但是这里没有。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求人办事跑到刑讯部来,做这种事情简直不打自招。在门口小工位做了个人,我看不出男女,或许无性或者第三性,说话瓮声瓮气的,手上还在写什么记录,问我来干嘛。

    我说我等人。

    他(或许她)问我等谁,依旧在写。

    我说等罗,大概两点钟。

    啪一声,他把笔拍在软面抄上,抬头看着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那种表情,好像意大利人看见了披萨八条腿走路,美国小孩看见蜘蛛侠拿蛛丝织绸缎,然后他看着我,从我的左边第一根头发看到右边眼角下面最后一根睫毛,然后往外蹦了两个粘稠的字,加油。

    这样看我毛发的人不少,接近于白色的浅蓝色,但依旧很奇怪,因为罗就在这工作,她是浅紫色的。或许某种意义上,我们挺合适的,从头开始的合适。

    罗很快出来了,她披着件外套,外套下半部分很脏,有些黏糊糊的东西,我猜可能是胃液。这份工作也不容易啊,会这样想吧。

    她朝我点了点头,说:“我把外套脱掉就走了。久等了吧。下次的话,你让黎沏给你拿个凳子啊。”

    她用手肘碰了碰那个小工位上的人,示意他让开,她要去工位后的通道去,“这就是黎沏。黎啊,你怎么空时轮值到换衣通道啊,别和别人说你是我带的,这都冷板凳了。”

    黎沏让了让,用软面抄扇风,我想这外套上的味道定不能好闻了,“你换你衣服去吧。也不知道谁把换衣通道安排在这,还成轮值点,搞刑讯还兼职前台了这回。”

    罗没搭理他就进去了。

    我想知道关于罗在工作上的事情,我就主动和黎沏说话。

    “她是你师傅吗?你也是做刑讯的?”

    “嗯,我也做刑讯的。上次审一个人弄了一个多月,最后罗看不下去帮我弄完的。结果现在轮值就轮这了。我们这啊,就换衣通道一个轮值的点,其实就是让上个月垫底的兼职前台,通道顶这么前面,还配的密码门,不就是个招待工作了就。”

    “罗刑讯很厉害吧,听你说的。”

    “啊?不然呢?我们罗啊…”

    后面门开了,黎沏正撅着个屁股撑着桌子和我讲话,门板差点拍他臀上。“我们去哪啊?”罗把外套脱掉了,里面是和那天一样的上衣短裤,“黎啊,打算赞美我还是诋毁我呢?”

    “赞美啊,赞美!我们亲爱的罗啊,”不得不说黎沏黏黏糊糊的声音说这种话的时候,天然带有一种神话生物呢喃的效果。

    罗一两步就跨了出来,挨在我身边,“真想赞美就下周别轮值了。我和她走了,你接着当前台吧,拜拜。”

    她现在身上是偏向于柑橘调的香味,肯定比刚刚黎沏闻到的要好。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后来那天我们去逛街,晚饭是在步行街的小餐厅吃的,我在最后一道甜点上菜之前告白了,我说我对你很有好感,感觉你是很温柔的人,希望和你交往,可以吗?

    她笑着说,可以啊,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不过,自己工作上很忙,希望你可以谅解一下,自己有什么不方便回复的时候会尽量提前说的。

    我还不知道她的具体职位,因为对刑讯部的完全不了解,刚刚还没听到黎沏说的内容就已经走了。

    什么样的工作呢,虽然这都无所谓。我这样说了。确实也是这样想的,能进入c65的官方部门上班的,基本上都会是符合旧日标准的正经人,这是我同事和我说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从来的出来的结论,但是我还是愿意为了罗相信这样的一句话。

    部长以及c65的副手。她说。昨天那么久才回复是因为去驿站有事要忙。我没有骗人,我可以给你看我终端特别的处理界面。

    她从腿环取下终端,划拉到一个叫八元体的系统页面上,给我看了个人中心一眼。照片、职务都可以和她的话对应,但名字不一样,她的解释是因为自己是陶娅收养的,所以记录上是陶四夕,大部分的时候自己还是叫罗的,包括陶娅也是这样叫自己的。

    我说实话我有点被吓到了,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何反应,是谁?谁和我?我和谁?我会不会被认为说调查过对方身份特地要联系方式套近乎的人?对不起!对不起!所以我是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吗?这样会名字出现在新闻上的人是我的恋爱对象吗?

    她拍了拍我的后背,力道很轻,接近于安抚的意味,说,别担心啦,我知道这是偶然的啦。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缘分,是你和罗的缘分哦。想太多会耽误幸福的到来啊。

    以上这一系列就是我和罗从认识到确定关系的全过程,我以为我会拥有一段愉快的恋情,虽然后来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但是隔了很长时间,我还是有很多觉得奇怪的地方啊。

    那天晚上我们就接吻了,在我公寓楼的楼下。然后她送我到门口,和我告别。我在阳台上看着她的背影,她接了个电话,似乎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和我接吻的时候那么开心了。

    我们在一起大概有半年的时间。

    半年的时间我们一半的时间是在终端上用软件联系,四分之一的时间她会到我们部门来接我,那种情况我们或许会一起去吃晚饭然后开房,或许跳过吃饭就开房,再四分之一就是我去刑讯部找她,这种情况下一般只会逛逛街买买东西之类的。

    她的一切表现都挑不出毛病,说出来无理取闹,或许是因为挑不出毛病所以我才觉得不好,我觉得这不太对,这不像是真实的恋爱。

    爱不是这样的,爱如果有这么美好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需要爱啊,人明明是最会被缺陷吸引的动物。

    我想要被爱着啊,也想要爱着别人的感觉,或许也是因为我从她身上获得了所谓的恋爱感,才会想要告白的。

    我们zuoai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是她主动,她会主动给我koujiao,让我成为更舒服的那个人。她的动作很轻,好像怕伤害到我,轻到让我感觉她没有一点占有欲,只是在做这样一件事而已。

    后来那一天,我喝酒了。是部门的酒会,我不擅长喝酒,难以推辞,我喝了不少,是同事帮我打了罗的电话。她骑着摩托车接走了我,我还没说过她的摩托呢,纯白色流线性,很帅哦。

    她送我回到我的公寓,我在洗澡,她在厨房给我兑醒酒汤。

    我在浴室,水冲刷着我的身体,好像雨啊,雨越来越大了,我这样想着。喝了酒是让思路变得迟缓还是过于迅速,我到回忆这些的如今还是没有答案,我想要接着酒精拉近我们关系,占有欲,其实不是对她的占有欲,是对爱的占有欲!

    我擦干身体就裸露着出去了,我亲吻着罗,罗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应我。

    罗的嘴巴里面有烟草和牙膏的味道,我猜测她在来之前大概抽完烟之后又刷牙了。我们贴的很近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和我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这是两周前的下午我们一起挑的,我一瓶她一瓶。

    我们边亲边走,推推拉拉,一直滚到卧室,我脱掉了她的裤子,用膝盖蹭她的会阴。

    “罗,今天我来吧。让我来。”她点了点头,顺从地吮吸我的右手中指食指,也任由我再脱下她的内裤。罗在下位的时候并不多,但是我知道她还蛮敏感的。

    我的动作很重,对比平时她的动作可以说是野蛮粗鲁,我摩擦着她的敏感点,坏心眼儿地用力去碾,她就不停地喘息,腿部肌rou紧绷,再继续下去就会轻轻地抽搐。

    “不…不,你停下。”她小声说着,语气几乎哀求,眼睛快要闭上了,很辛苦吧,这样的高潮。

    我没有理会她的讨饶,更兴奋地做下去,也去吻她的嘴唇。

    她没有回应我。

    房间里只有我们接吻和交合的水声,听起来让人更血脉喷张,好像我们人类在一切坍塌后退化回去,丢掉社会政治文化各种各样的概念,退回到以生存和繁衍为核心目标的普通动物上了。

    “罗,我爱你。”我拔出手指,放到罗的唇边,她就轻轻舔着。

    她垂着眼睛说:“嗯,喜欢。”难以言说地我感觉她有点落寞,像淋了雨的小动物一样。

    “对不起,罗刚刚那样子很可爱,我没刹住车就这样了。”我拥住罗,凑在她耳边说,声音很小,似乎在场有第三个人来偷听一样。

    “嗯,嗯。”她应着,声音也放得很轻,她还没有从余裕里走出来的呼吸声都比这句回答要大。

    我望着她给我用嘴巴清理手指上的液体,感觉往日我只能抬头去看并且只能等待她低头温柔相对的恋人,这时候变成了属于我一个人的落水小狗,“罗,可以下掉颈环吗?我想亲你的脖子。”我提出建议。

    这条颈环她几乎没有取下来过,我除了在她洗澡的时候见她取下来,连和我做的时候都带在脖子上。我不止一次问,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啊?她就说是陶娅放了定位系统,离了体温就没有定位了,她很担心的。我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这么大的人在自己辖区都要担心弄丢吗?究竟是因为罗是一颗受欢迎的大白菜,还是因为c65所属人有被害妄想?

    我和闹过不止一次,我说我想留点痕迹下来。她说不行。

    是因为关系没有进到这一步吗,罗。

    “好,你取吧。”我解开她的颈环,这玩意并不重,我把它好好地放到了床头。

    罗还保持刚刚的姿势,在床上窝着。“你继续。可以再用力点。”

    我从她的嘴唇一直吻到锁骨,在脖颈上留下一串类似脚印样指向明确的吻痕,我用膝盖磨蹭她的阴蒂,或许是刚刚动作的野蛮导致其充血,我的膝盖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一器官的兴奋。

    不亲她嘴唇的时候,我空闲的手就在逗弄她的舌头,她打了舌钉,用两指夹住舌尖的时候可以借起固定。

    就是这样的情况,她还在模模糊糊地喘息,甚至有些带上哭腔。她的左臂抓着垫在自己脑后的枕头,右臂揽着我,不间断地轻轻抚摸着我,似乎在示意我,她没事。

    我们那天折腾了很久,我的小臂都有些发酸,我压着她说了很多话,我骂她不知羞耻,我这么粗暴她能这么爽,原来是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把手拿出来让她好好叫给我听听,又或者和她告白,听她哑着声音回应我同样意思的话。

    她最后双眼都有些湿身,我们互相馋着去浴室重新冲澡,似乎是我喝多了她腿软了,两个人走得歪歪扭扭。

    花洒的水浇在我们俩身上。

    “雨很大啊。”她说。

    我发现她的表情并不是性爱后的松弛,往常这一环节她都是微笑着的,像她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一样。

    “诶,我们明天早上之后就分手吧。”她这样对我说。

    什么?为什么?在这种场合是分手的时候吗?就算真的要分手的话,明天早上你拍拍屁股走人之后给我法信息也好吧?我想说点什么,却望见了她的眼睛。

    罗的眼睛很特别,眼白的部分是近黑色的深紫,瞳孔却是金黄色的,这一瞬间我与她对视,仿佛无边无际的金黄色包裹住了我,这时刻短到让人误以为是看这双神奇的眼睛导致的夸张错觉,只是老电影里突闪一下雪花的一瞬。

    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想睡觉。

    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罗。终端上明明还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却提不起劲去质问她。没几天我就接到了去驿站的调令,说是陶娅亲自发的,让我去哈特一个财政部门的小组当组长。

    在我去哈特的车子上,我一直看着终端上罗的社交头像。

    我突然觉得这个头像和她蛮搭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