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勃

    近日阿蝉总是大半夜的往外头跑,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有人说乘着月光隐约看到了阿蝉与一位西凉人相谈甚欢,要本王小心提防。

    什么啊,张辽不远千里跑来广陵作甚?

    本王左想右想,还是想不明白。

    不过当我见着阿蝉衣柜里多出来的新衣时,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怎么说呢,本王的属下,绝无可能背叛本王。

    就这么的过了半个多月,本王正在王府闲逛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轻快的马蹄声。

    一看到那身相对于中原过为怪异的打扮,丁零当啷伴着铜饰清脆的响声。

    嗯?离下次交易时间还有许久,怎么现在就来找本王?

    张辽利落地翻身下马,两个跨步走到本王身前。

    “你,”张辽用着能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我,“又差遣阿蝉去做什么了?”

    我忍不住后退两步,和他拉开些距离,“本王怜惜阿蝉工作劳累,特许她休假7天。”又忍不住微笑道,“文远叔叔,何不来府里小坐一会呢?”

    我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转头向书房走去。

    -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口是心非,嘴上说的和实际行为可以说得上是毫不搭边,尽管面上表现得再怎么不情愿,还是乖乖跟我来了书房。

    “...楼主,张将军。”阿蝉跟我们打了声招呼,站到了我旁边。

    我有些好笑,不在意似的拍了拍阿蝉的肩膀,“本王也知道你们的关系,以后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扭头转向张辽,却见他的脸色微微发青,双眸死死盯着我搭在阿蝉肩膀上的手,吐出的字如毒蛇嘶哑,“把你的手拿开!”

    嘶,有点吓人。

    我默默放下了手,只觉百口莫辩,“本王和阿蝉清清白白,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我无奈摇摇头,“阿蝉,给张将军倒茶。”

    张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一把夺过茶几上的茶壶,慢条细理地倒了两杯,一杯推给了阿蝉,一杯自己拿走了,最后还不忘送本王一个白眼。

    我左右打量了他们父女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们父女相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本王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我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半道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面向阿蝉,“待会来找我。”

    -

    酔骨草,中者如醉,酣睡难醒,任人摆布。

    每一个进入绣衣楼的密探都吃过它,只是食用者大多以为自己劳累过度,一觉醒来并无不同。

    如若有心志坚定,聪慧过人的人察觉不对,本王还有许多其它的药草给予他们。

    -

    待阿蝉向我示意后,我重新走进了书房,便看到了瘫倒在座位上的张辽,他脸睡着时都双眉紧蹙,端的是一副凶狠的样子,直教人不敢接近。

    我就近拉了把椅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他的眉眼细长,眼尾斜飞入鬓,眼睑处还铺了艳红色的脂粉,额带上挂着一串串铜饰和羽毛,右眼下方带了个银色面饰,和他尖锐的同色耳环相交映。他的长发中间编了几根小麻花,两根扎进了马尾,剩下的垂于耳旁,极为对称。

    衣服也是极有冲击力的。他的衣服不似中原那般保守,网格状的布片从脖颈一直延到腹部,腰侧露出两片麦色的肌肤,又在空档的中间极为色情地勒了根红色的布条。裙摆犹如蝶翼,一根根剑状的挂饰垂在裙周,飘逸而轻盈。

    啊!他还纹了身在两臂上。

    我沉默了一会,这个男人,不会每天都要花一个时辰打扮自己吧?这配饰,这妆容,简直难以想象是一位整天厮杀于战场的将军。

    可怖,太可怖了!

    我将他抱去另一侧的软塌上,只是张辽看上去纤瘦,实际的重量却完全是一个成年男子应有的体重,把我累得够呛。

    别误会,本王虽喜欢男子,却不喜欢jian尸,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让我们二人接下来的交谈方便点。

    我从桌案上拿了些药粉,兑了些水给张辽喂了下去,这药可以解酔骨草些微的药性,可让人从酣睡中醒来。

    对了,张辽给自己倒的茶掺了酔骨草,而本王已提前让阿蝉喝了解药。

    我拍了拍张辽的脸,满意地感受到他即将苏醒。

    我坐在软塌旁,皱眉思考了一会,问道,“来广陵的原因。”

    “...给阿蝉...送衣服...和零食...”他说话还有些结结巴巴。

    我等待一会,没见他继续下去,又问,“还有什么吗?”

    “没...有”

    只是来送衣服和吃食的么?

    “接下来的计划。”

    “...五日...五日之后走。”已经能说长一点的句子了。

    我叹了口气,发觉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便转向别的话题,“加入绣衣楼多久了?”

    “月余。”

    “记住我接下来的话。”我掰起他的脸,让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绣衣楼是你效忠的组织,我,广陵王是你效忠的人,对我不得欺骗,不得隐瞒,不得伤害。”

    我看着他有些空洞的双眼,耐心地重复了几遍,直到他能完全复述出来。

    我知道,我要做的事情结束了。

    心情颇好的我看向张辽,语气轻快地问,“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嗯?”

    然后本王的心情就不好了。张辽蓦地坐了起来,搂住我的腰就往榻上带,一阵天旋地转,我和他的位置完全调换,他压在我身上,脸靠得极近,喷洒出的气息落在我脖颈,低声说了句,“花勃。”

    -

    到底是什么都没发生,我理了理衣服,叫阿蝉把她养父送到客房。

    五日便走。

    我坐在榻上,只觉得这西凉将军实在烦人,恨不得明天就打发他离开。

    诶,还是找些有意思的事做吧。

    “阿蝉。”我轻声呼唤了一声,门外守夜的女官很快就进来了。

    “楼主。”

    我努力思考着下面的人给我呈上的文书,“城西那边新发现了一处温泉,要不要陪我一起?”

    有着西凉血统的女孩沉思了一下,很快答应了我。

    “只有我们二人。”侍卫什么的不算在内。

    “好。”

    屋梁上似乎发出了些声音,很快又消失不见。

    -

    我不挑时间,第二日就带着阿蝉去了城西,准备放松一下身心。

    泡温泉自然是我和阿蝉一起,她还可以保护我,只是在我褪下衣物之时,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这就是你说的和阿蝉清清白白?”

    我只感到一阵劲风从我耳畔刮过,紧接着突然停了下来。

    “......”

    我随便拉了件能够蔽体的衣物,学着他阴森森地开口,“张将军还要看多久?”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幅度之大让我忍不住害怕他把腰扭了,“...广陵王,女扮男装?”

    “望将军替本王保密。”我轻飘飘地承认了。

    张辽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够想象那应该足够的精彩。

    “将军还有什么事么?”我见他橡根桩子一样一动不动,出声询问,“若是无事,还请离开,本王还要置换衣物。”

    张辽迅速地翻窗、跳楼、跑路一气呵成,我也知道他再不会在看到我和阿蝉亲密的时候勃然大怒了。

    感觉还是好麻烦,我有些苦恼地想,按这个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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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我还为着枭姬设置的任务烦闷不已,到底,为什么,会让本王去偷吕布的内衣啊?太变态、太变态了啊!

    西凉...西凉...都是西凉的将军,张辽说不定能帮我!

    我灵光一闪,立刻叫侍女去请他。

    虽说距他知晓本王的性别不过多久,大抵是不想见我的,但他马上就要离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但果然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依旧令人捉摸不透,在本王以打听吕布的事作为切入口的时候,他的脸上就露出一股不耐烦的神色,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情,搞得本王都不好意思开口。

    不过他到底是个聪明人,问我到底要什么。

    “文远叔叔,”我做足了心理建设,甚至换上了亲切的称呼,“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么?”

    “什么事?”

    “...帮我要...”我吞吞吐吐。

    “要什么?”

    “吕布的内衣!”我一鼓作气。

    “...”

    “...”

    我能看到他的脸色瞬间转青,心情跌落谷底。

    “吕布的...内衣?”他看上去像是气极,凌厉细长的双眸瞪向我。

    我干巴巴地点头。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触感从我的唇上传来,肆意掠夺我口腔中的空气,张辽宽厚的手掌摁住我的后脑勺,脸上感受到了铜片的冰凉。

    不是,他发什么疯?

    我使劲推了他的胸膛一把,却被吻得更深了。

    我忽的感到腾空,紧接着头被摁进男人宽厚的胸膛,脸贴在布料完全遮不住的乳rou上。

    再次睁眼,我们就出现在一间房内,看上去像是我给张辽准备的客房。他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开始脱衣服,我坐在榻上,茫然不知作何反应。

    “文远叔叔这是何意?”我小心开口。

    他狠剜了我一眼,不说话。

    好吧,不用说我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他很快就脱完了自己的,转而对我动手动脚,他一边吻着我,一边解着我的腰带,手不安分地抚摸过我的身体。

    我抓住他作乱的手,人往后靠了些,声音有些暗哑,“文远叔叔,我可是要在上的。”

    他顿了一下,却是不停,从脖颈吻到锁骨,亲得我浑身发软。

    “你叫阿蝉去捂住耳朵。”阿蝉到底是我的贴身女官,在察觉到我不见时迅速跟上,一直追到了这里,知道了里面是她的养父时便在门外守着。

    “哼,很熟练么。”张辽的脸色顿时黑一阵红一阵,最终还是不情愿地披上衣服出了门。

    我从榻上爬了起来,在床头找到了药膏,想了想,也往门口走去。

    “阿蝉。”我叫了声,她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掏了个盒子给我。

    张辽关上门,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问,“盒子里是什么?”

    我打开盒子,随手拿出一个朝他晃了晃,“嗯...让文远叔叔舒服的小玩意儿。”

    他的心情看上去更不好了。

    我笑眯眯地看向他,试探地开口,“要不不做了?”和好闺蜜的父亲zuoai果然令人尴尬啊,虽说不是亲的。

    回应我的是一个让我头脑发晕的吻,看来我的提议被驳回了。

    -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张辽的体力,果然能当上将军的人都是变态,我在他身上把小玩具试一半的时候就感到手指微微抽筋,体力不支。

    而男人却看上去却十分轻松,明明是第一次,臀中夹着东西时还能游刃有余地和我调情,简直难以想象。

    我最终在他怀中昏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只见桌上压了一张纸条,上面用飘逸地字迹写着,“下回再来广陵,给你带吕布的内衣,报酬是再做三次昨日之事,花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