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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你的最高领导,”楼亭静静看着他,“我的父亲。”“中统局局长是你的父亲?!”饶是沉着稳重的颜堇也变了脸,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和大哥是表兄弟。”楼亭也不会料到这件事竟会在这特殊时期告诉颜堇,其实他更希望颜堇永远不知道这秘密。“我从未听温阶提过此事。”“我也是到英国才知道。程嘉衍是个疯子,他会杀了怀珏,”楼亭从未真正了解那个男人,但这一点楼亭很确定,“我必须趁他的杀手还没到就救出怀珏。”对于楼亭直呼自己领导的名字,并且给予一个“疯子”的评价,颜堇颇为无奈。“你的父亲为何要杀怀珏。”“我怎么知道一个疯子的想法,”楼亭不满回应。他不希望和那个男人扯上任何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别拦我。若怀珏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陪你去。”“你不准去。若我暴露,还有你照顾大哥和楹楹,李世群绝不会放过他们。”“李世群也不会放过你,”与楼亭同样的坚决,“我必须陪你去。”“我被抓还能利用李世群对我仅有的信任,”楼亭静静直视他,“你我一起被抓,你让我说什么。”“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任由你犯险。”“你非得和我动手。”“清筑,是你一直在逼我。”两人僵持。无人动手,无人退让。“我不去76号,你别跟来。”楼亭熟练翻下楼,行走在黑暗中。当然,颜堇不会放任他一人离开。楼亭无视安静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来到76号附近的电话亭,将颜堇关在门外。拨通一个极其不愿记住的号码。“爸爸,求你救怀珏。”“我低估了楚懿在你心中的地位。”“求你救他,”楼亭可以为了楚懿,放下自己的骄傲,“只要他能平安活着,以后我都听你的。”“我已经告诉了戴笠,”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平静淡然,无视了楼亭的示弱,“他会派人解决。戴笠要他生要他死,与我无关。”“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怀珏若死了,我恨你一辈子!”楼亭的情绪再次失控,对他的冷漠感到愤怒,“或许你不在乎我是否恨你。怀珏死了,我去陪他。”“程熙,别忘了楼家兄妹,”语调平稳,语气却是极度冰冷,“你死了,我让他们去陪你。”“他们是mama的外甥和外甥女!你从不在乎mama的感受,她会恨你!”“别以为提她我会放过他们,”通过电话筒传来的声音犹如死神的召唤,“程熙,你了解我,我说到做到。”“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救怀珏。”面对这个男人,楼亭不得不一次次妥协。“他是军统的人,你该找戴笠。”这个回答很明确。楼亭挂断电话,无力靠着电话亭。颜堇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只能亲自把他拉出来。“虽然这里的电话不会被监听,但你人会被发现。”“肃之,我需要你。”颜堇没想到一通电话能令楼亭的想法转变如此之大。“需要我怎么做。”“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的地图吗,”楼亭平静的样子反而令颜堇更担心,“我相信他们会加大警戒,但那些神秘杀手不会撤走。我尽量引出更多的战力,关键一步交给你。”“浑水摸鱼。”“这是一场豪赌。”输了的代价是他们的一切,包括生命。楼亭对结局毫无把握,但他别无选择。他的敌人太多,单单76号就难以应付,军统杀手更是神出鬼没。“小心。”颜堇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不如陪他一搏。倘若败了,死在一起也不错。“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出现救我,”楼亭的态度坚决,“怀珏被抓,我不能再失去你。”深夜的76号,楼亭没少来过。但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他选择光明正大地走进屋子。此时的76号陷入沉睡。楼亭走在昏暗的走廊,迈出的每一步所产生的声音被幽深的走廊吞噬。审讯处的牢狱,是死寂。“楼处长!你怎么来了!”守卫惊愕。这个时间点,这位二少不是应该在家睡觉?“我想见荼蘼。”楼亭没有平日与他们玩笑的随意,低沉平稳的声音在昏暗的牢狱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楼处长,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守卫无奈解释。平时楼亭对他们都不错,十分不忍拒绝他的要求,“潘处特意吩咐我们不能让你见荼蘼。”“有你们守在外面,还怕我劫狱?”“楼处长是潘处的朋友,了解潘处,”两边都不能得罪的艰难选择,“请别为难我们。”“我和他说说话,你们若是不放心就在旁边看着。”“楼处长,何必如此,”荼蘼既然被捕,必定没有好下场。为楼亭感到不值,“你这么做反而会增加自己的嫌疑。”“这是我的事,”楼亭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你们让不让。”他们从未见过平静的楼亭,没有微笑的楼亭令他们感到压抑。“十分钟。我们就当没见过你。”“谢谢。”进入牢狱的楼亭在昏暗中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怀珏,你在哪里。”楼亭低沉的声音消散在空寂的牢狱,无人应答。“怀珏,你在哪里。”楼亭边走边问,不厌其烦地寻找。“清筑?”虚弱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怀珏!”楼亭闻声寻去。透过牢固的铁栏看到木板床上的楚懿。“怀珏!”“你怎么来了。”声音低沉。楚懿没有丝毫的欣喜,反倒充满了担心。“我来救你。”“我还是第一次见识你这种救人的方式,”虽然昏暗,但依旧能听到楚懿冰冷的嘲讽,“李世群派你来套我的话?”“你不信我。”“你值得我相信么,楼处长。”“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是我的朋友。”楼亭无视他的讽刺,坚决表态。“自从你加入76号,我们就不再是朋友,”楚懿轻声一笑,透出一种诡异,“你大概不知,当初你住院,我在你的病房里装了炸弹。鸢尾虽死,你却逃过一劫。可惜了。”“我不信!”楼亭格外激动,死死抓着铁栏,“你说谎!你在骗我!”“楼亭,难得你会这么天真,”楚懿的笑意浸入昏暗,传到楼亭身边,“不然你以为你的汽车怎么会爆炸。你可从不在意我碰你的私人物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