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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用管了,我说了计划你又不同意,我岂不是很亏?”玉简走回一旁的美人榻上躺下,“你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会让人给你备些银钱送你下山,不过之后的路,就得靠你自己走了,生死祸福都是命,好生享受吧……”谢瑾瑜低下头,死死咬住了嘴唇,然后又偷偷看了玉简一眼。他突然,有点想相信这个男人。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一直很恶劣,但是比起那些宫人,已经好太多太多了,而且哪怕他说话难听,却都是有道理的。更何况他根本就是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好,我答应你。”小崽子轻柔的声音传来,玉简轻轻勾了勾唇,和周公下棋去了。想来会是一场美梦。第43章暴君的炮灰男妃(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凌晨了,玉简起身,觉得有些脖子疼。他迷迷糊糊地扫了一眼,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就缩在这榻上睡着的,把床让给了那个小崽子。难怪脖子酸的厉害。他站起来,朝床边走去,却没看到人。床单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褶皱,触手冰凉,像是没人躺过的样子。人呢?大早上的玩人间蒸发?毕竟这小崽子也知道,不可能轻易从这里逃走的。玉简揉着脖子,在屋里找了一圈,然后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谢瑾瑜。小孩蜷缩在一起,两手抱住自己,呈下意识的防御动作,额头几乎快要碰到自己膝盖了。像只幼兽,惶恐又不安地试图寻找一点安全感。有床不睡,睡地板?玉简有些搞不明白他,索性弯下腰,准备把人抱起来。然而他刚刚直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跨步,那人就瞬间惊醒了,下意识开始挣扎起来。小孩人不大,拼死挣扎的力气却不小,玉简手一个不稳,就要将人摔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扯住小崽子的一只胳膊,将人提了起来,落地时只是踉跄了一下,不至于摔疼。“你!”谢瑾瑜有些惊魂未定,瞪大了眼睛看他,满满都是惊慌和戒备。玉简这才意识到什么,松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抱歉,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啊。”谢瑾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挺习惯的。说起来也好笑,他接触的最多的触碰,就是拳头了。只是总要疼上好几天。“在这里,没人会动你。”玉简抬手抚平自己压得满是褶皱的衣袖,却也没多说什么。这种已经刻进骨子里的警惕和不安,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他能理解,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收拾一下,自己换药,吃完早饭再告诉你该做些什么。”玉简拍了拍手,几名仆从鱼贯而入,端着干净的水盆和衣物,想要服侍他。“放那就好。”玉简淡声道。他还是不习惯被这些陌生人触碰,而且他毫不怀疑系统会趁机给他来个高音报复。小心眼的系统!【……】玉简换好衣服,坐回桌前,端起一碗白粥吃了起来。粥熬得嫩滑软烂,几乎是入口即化,表面还漂了一层米油,配上小碟里的五六个小菜,令人食指大动。他低头喝着粥,眼角余光瞥见小孩躲在床后面,脱了衣服,给自己胸前和腹部的伤口上了药,然后苦着一张脸伸手去够后背。手到底是没多长,而且背上还有伤口,这个姿势不免扯到伤口,眼眶瞬间就红了。玉简就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知道这小崽子的倔强。等他自己哆哆嗦嗦着上完药,粥也冷了,玉简继续练字,争取在正式处理事物之前,能把字迹模仿到七成像。谢瑾瑜走回桌前,对着小几上的粥罐,又沉默了。罐子上面有个盖子,确保它不会那么快冷掉,即使还没掀开,他都能闻到米的诱人香气,夹杂着酸菜的味道,诱得人口水泛滥。“自己盛,这里没人会给你下毒,我刚刚才喝过,况且……”玉简目不斜视,只是唇角向上提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毒药也是很贵的。”谢瑾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抿了下唇,乖乖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白粥。白粥小菜,再普通不过的食物了,谢瑾瑜含在嘴里第一口,却差点落下泪来。他低下头,几乎将整张脸都埋进了碗里,不让别人瞧见,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滴进了粥里,也没人在意。一碗,他吃的狼吞虎咽,差点连盘子都舔干净了,瞥见瓦罐里还有一点,有些心虚地看了玉简一眼,然后给自己又盛了一点底。不吃,也是要浪费的,不能再像昨天那样了……玉简假装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心却软得不像话。其实洛云霄的餐食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但是他考虑到小孩饿了那么久,昨天又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才让人送的是粥,养养胃。好不容易吃上一顿饱饭,谢瑾瑜一直紧绷的心神微微放松,似乎也没那么怕玉简了,小心翼翼磨蹭到他身边,隔了不小的一段距离坐下,伸长脖子去看他写字。“识字吗?”玉简偏头看他,浅淡的瞳孔正对上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映出一圈金色的光圈,溢满流光,而他净白如瓷的脸上没有半点瑕疵,还能隐隐看到耳朵上极其细微的绒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还是个男人。谢瑾瑜一时愣住,直勾勾盯着他,没有回答,也根本没听清问题。玉简对上那双有些无辜茫然的眼,心里一软,大概也知道了。生母是舞姬,身边根本没有得力的宫人和教养嬷嬷,平日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去上书房了,想来是不认识的。“你过来。”他往旁边挪了一下,空出一小块地方,正好够谢瑾瑜看清他写的字,又不至于产生什么肢体接触。谢瑾瑜盯着男人好看的侧颜,默默地坐了过去,身体还有些僵硬,但是不至于浑身都是掩饰不住的警惕。玉简捏着笔,刷刷写下两个大字,指着它问道,“知道这两个是什么字吗?”谢瑾瑜绷直脊背,凑过去看了一眼,有些羞赫地垂下头。他其实识得一点字的。之前晚上偷摸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曾经在草丛里捡过一本,应该是他的皇兄们启蒙的书籍,里面的字都很简单,但是没人教导,只能平日里注意着,连猜带蒙,倒还认识一两个。可这两个字,笔画太多,他确实是识不得的。“你不管要做什么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