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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觉地说道,“皇后娘娘放心,奴才明日便开始着手了解此事。保管让皇后娘娘睡得安心,吃得安心。”“魏公公辛苦。”月牙面上一片冷静,细细分说,“一来是要将三皇子案的涉事之人悉数料理,绝不能留一个说话的。当日的奶娘、宫娥,也不能放过。今日既然是牵扯出了三公主,童言无忌的,三公主身边伺候着的也要封严了嘴。二来,速度要快,定要在年关内便收拾妥帖。待出了年关,陛下即便想起此事,再查也没有蛛丝马迹才是最好。”魏能拢手,笑道:“月贵人省得,当真是心思细腻如尘。只是为皇后娘娘办事,老奴自是百般要紧的。”柳安然上了主位,坐如针毡,饮了一口熟水尚且好了些,一时精神清明些,忽然想起一事:“今日这些琐事,起源不过是并肩王的礼物供奉。是不是……”安画棠眸子略亮,摆弄着案上一只天青色汝瓷斗笠杯,亦道:“皇后娘娘的意思,可是并肩王与嫡姐联手?”月牙偏头问道:“安才人不知这样的事?”“咱们安家与并肩王家,的确素无往来。便是每逢年节,也是按照规矩送往。”安画棠回忆道,“嫡姐长居深宫,按理说不会与并肩王有甚么往来才对。今次并肩王献衣之事十分蹊跷,嫔妾本也好奇可是有什么缘故在其中。可方才听并肩王说话,倒是将丽嫔气得不行。倘若并肩王与嫡姐一党,怎会轻易放过此事。”柳安然这便听了进去,沉默了一会儿又觉不好受,只说:“珍贤妃的儿子本来命不该绝,若非……”安画棠立时劝道:“皇后娘娘,这万人之上的人便做万人之上的事儿。一国之母,也应是威严的,不可妇人之仁。”她说得煞有介事,“倘若三皇子命不该绝,今日家宴之上与陛下并立而坐的,恐怕就是她珍贤妃了。咱们的四皇子,是出生之时异像,有储君之望!”说到四皇子,月牙再是冷漠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温柔,她颔首:“安才人所言极是。既是过往旧事便也是过去了,暂且都算不上要紧。说起并肩王此人性子诡谲,倒也谈不上帮谁不帮谁,今日也许是戏谑之心作祟也说了几句罢了。皇后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如此最好。”柳安然舒展眉梢,轻轻将腰垫在了水光绸缎的米仁软枕上头。三人各怀心思,双目沉沉地盯着案上的花瓶、杯盏,一时有些沉默,想的却也是同一处的事情。忽是夜风骤急,飘忽之间传来些簌簌声响。月牙忽然皱起眉头,抬头看向窗外,“皇后娘娘……你听,是猫儿在叫?”柳安然偏着耳朵一听,连忙拢裙起身,哎呀一声:“是四皇子哭呢。”月牙便有些紧张,站起来趋进一步,顺着声响传来的地方望去:“四皇子何以夜哭?”柳安然却从座上下来,急急抚了煮酒要走,说道:“你不曾带孩子,却是不知道的。这几日里他爱哭闹,饿得快,真是长个子的时候。”便脸上露出慈母的温柔,恬淡的笑意笼罩了光洁的脸颊,“照最近的势头下去,怕要长成个大个儿小子呢。”“瞧皇后娘娘说的。”安画棠以帕子捂住嘴,咯咯笑起来,“四皇子是皇上的血脉,自然像皇上,应是身材昂藏挺拔的。那日嫔妾见着四皇子熟睡样子,这鼻子眼睛的与皇上的模样相似,倒是那嘴儿,有些像皇后娘娘的唇棱。闻说是唇棱清晰,一生富贵不尽呢。”柳安然听得宽慰欢喜,更是恨不得立即将四皇子抱在怀里。她答道:“到底是日日夜夜见着的,听坊间说岁岁相见的人,便会越来越相似。”说着也是满心喜悦,来不及想到那么多细枝末节之处,便要往偏殿走,嘱咐道:“魏能,你快些将此事料理了。月贵人与安才人跪安罢。”“哎。”安画棠应言起身,脸上笑盈盈的,依依拜了下去。月牙目送柳安然出了殿门,嘴角到底下撇了一丝。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截胡魏能想要处心积虑准备做出一件圆满功德之事,好使柳安然这个新皇后更加信重于他。便天降馅饼有了这件差事,灭口善后是他最擅长的,仅次于拷打逼供。元月二日,魏能正准备开始对口三皇子一案的涉案之人进行封口与善后,哪里能想到,竟被人截胡了。很诡异的是,究竟是谁截胡的,魏能思不得解。事情是这样的。元月一日的夜里大雪纷飞,大魏国群臣首辅,尚书令的吴大人咳疾复发,因节日里饮了些酒,归寝的时候路过庭院。那时候正是深夜,天空飘着几片雪絮。吴大人是耄耋之年的老臣了,又是一位鸿儒,见得元日里漫天大雪,信口吟来一首:“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啊!”啊是因为,那雪絮纷飞片如花儿大,一口呛进了吴大人的喉咙里。吴大人一口气儿没提上来,呜呼了。首辅辞世,大国之殇啊!慕北易做样子跺了跺脚又举着袖子抹了抹眼角,早朝哀哉了一遍,午朝继续哀哉,又赦令全国举孝三日。此时并肩王慕永钺正在府邸里与鱼姬卿卿我我,玩那白色浆纸折花儿。一朵朵儿的,好似雪片儿一般。宰辅首相,一日无有,便有许多事务搁置起来。慕北易有些烦。尚书令位同宰相,于权柄上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席重臣,行政能力甚至可以比肩天子,他虽也倚重吴大人,但……权力这玩意儿,还是握在手上的安心。先帝羸弱,这一朝君威树立得格外不易,他需要这个机遇,用来架空权臣。吴大人这一死,虽然可惜。但也是死在了慕北易的心坎上,死在了他的箭弦上。雪中送炭呐。便想着拨动一番朝政局势,或提拔一二或打压一二,好将这首辅之位腾空出来安置个放心且中庸的。如此一来,便削弱了宰相权柄架空了辅政的头等大臣,好使帝权再握得广些更牢固一些。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独尊。慕北易侧躺在龙椅上头,手上捉着一只菩提串子,便顺着尚书省往下头盘,头一个便看见了尚书省左仆射安青山。嗯……安青山嘛,很中庸,很懂事。他政绩也是有的,资历虽然嫩了些,但也没有缺憾可以挑剔。说世家也是新贵,即便掌首辅之位,也没有盘根错节的势力拥趸,最好摆弄。便是这枚棋,用过了再丢了,也不会碍事。何况两个儿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