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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薛六槐四下望了望,朝墨棋勾了勾手指,说:“快下来,我有紧急事情与你说。”“你能有啥事儿?”墨棋吐出枣核,还待给高处爬。“你先看看这个。”薛六槐从衣襟下掏出一卷纸,将其中一张展开,墨棋看了一眼,跃下树,一把抢在手中:“哪来的?”“镇上到处都张贴了,我刚来的时候,村口也有,被我给揭了,呐,全在这儿了。”薛六槐将他揭下的悬赏告示统统交给了墨棋。墨棋说:“有人看见你揭告示没?”“没有,我趁着没人时偷偷揭的,我怕你们有麻烦,特地过来给你们提个醒。”薛六槐看着墨棋微拧的眉头,说:“你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这次多亏了你,薛……”“薛六槐。”“你人很热心,薛六槐。”墨棋说。薛六槐心里吃了蜜一般泛着甜,将五十两银票塞回墨棋手中,“这个你收回去,以后有事说一声就成,出门在外挺不容易的,留着钱傍身用。”墨棋一愣,“看病不收钱你怎么活?”薛六槐在墨棋背着的花布兜里抓了一把枣子,回头,说:“这个权当抵药钱了。”这样也行?眼瞅着薛六槐要出门了,墨棋喊:“回来。”他未及同意抓了一把枣子,难道她恼了?薛六槐吓了一跳,只当墨棋要找他算账,撒腿跑了。“嘿,这人!我又不吃人,你跑什么?”墨棋笑道。墨棋拿了悬赏告示进屋,傅卿书一手执碗,一手帮细奴拍背,细奴趴在窗沿又在干呕,脸色蜡黄蜡黄的,墨棋一脸忧愁:“怎么又吐了?”吃啥吐啥,早晚还不给饿死。墨棋接了碗放下,傅卿书扶细奴躺下,人显见瘦了一圈儿,傅卿书不由得叹气:“你这可咋整呢?”细奴只不说话,闭了眼睛,眼角有泪滑下,傅卿书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拉了墨棋出门,问道:“刚刚你和谁在说话?”墨棋说:“薛六槐。”“谁?”“就那小郎中,还能有谁。”墨棋说。“他来作甚?”“做好人好事呗。”墨棋拿了悬赏告示给傅卿书看,“呐,全是悬赏阿奴的。”“五千两!”傅卿书睁眼。墨棋不识字,听傅卿书说有五千两,墨棋亦圆睁了眼睛,“妈呀,薛六槐那脑子有病,我要是他我一早举报讨赏去了,他竟然把那五十两给退回来了。”“什么五十两?”傅卿书不解。墨棋说:“阿奴的药钱啊,我没有零的,就给了他五十两银票,他刚又退还给我了,说什么出门在外不容易,叫留着傍身用。”“他会如此好心?”傅卿书不信。墨棋说:“你还别不信,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以后有什么事管了找他。”“他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他凭什么帮咱们?”傅卿书问。“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我问他看病不收钱如何生存,他抓了一把枣子跑了。”墨棋点头。“嗯,如此看来,他还真是个热心肠的,以后少不得麻烦他。”墨棋担忧道:“卿卿,咱们集体叛逃,太后为什么只通缉阿奴,不通缉咱们?”“你哪只眼睛看见通缉两字了,悬赏。”“通缉和悬赏有什么区别?”墨棋问。傅卿书说:“当然有区别,这是苍梧王的印绶。”“苍梧王?那不就是……”“没错,就他。”傅卿书眸色一亮,“墨棋,你要是有五千两,你会做什么?”“别整那些没用的,那根本就不现实好吧。”“万一实现了呢?”傅卿书笑得好不得意,她说:“我们这一路逃亡,吃饭,穿衣,住宿,哪样不得花钱,光买这座宅子就花了我们一半的积蓄,我们又不能露面,不能出去找事情做,等于坐吃山空,这些银票花完怎么办?你可有想过?”墨棋摇头,“我没想那么远,卿卿,你有什么计划,不妨说出来听听。”傅卿书瞥了屋内一眼,凑近墨棋耳边说了一句话,墨棋惊呆了,“你想把阿奴给卖了?”“你小点儿声。”傅卿书直摆手。墨棋横眉立眼,“我真没想到你的鬼点子居然打到阿奴身上了,你太不仗义了。”“去你的,金钱面前就没有几个不折腰的。”傅卿书说:“我就是替阿奴抱不平,他把阿奴肚子搞大了,总得给些补偿吧,咱们又不要他多少钱,五千两足矣,到时候可就不是如今紧紧巴巴的日子了,吃香的喝辣的,任你喜欢。”墨棋听得有些心动,又不免担忧:“阿奴知道会不会生气?”“被让她知道就行,我们只是问他讨些银子花,阿奴要实在不愿意回去,就还跟我们一起过,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养。”傅卿书细细与墨棋说道一番,墨棋连连点头,“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糟糕!”墨棋拍桌子。“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阿奴还睡着呢。”墨棋小声说:“他的钱不是都让那个姓荣的给偷走了?他现在哪里来的银子给咱们?”“你别忘了,他可是苍梧王,堂堂王爷会缺银子使?”“说的也是,那,干一票?”墨棋有些跃跃欲试。傅卿书贼兮兮一笑,“就等你这话呢,不过,光我们俩可成不了事,还得一个人帮忙才行。”细奴躺在床上还在伤春悲秋,她的两个好姐妹却在算计着怎么利用她敲诈邹玄墨一笔。墨棋当天夜里又来了薛家药铺。薛六槐都睡下了,听到敲门声,想也没想就开门了,墨棋背了一个口袋进屋给桌上一撩,说:“傍晚我叫你,你跑什么?”“我没跑。”墨棋心道跑得比兔子还快,还说没跑,骗谁呢?“你既然爱吃枣子,我就又给你送了些过来。”墨棋将布袋打开,红彤彤的枣子,透着甜香,格外诱人。薛六槐听说墨棋是给特特送枣子来的,心中狂喜,嘴上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