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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玄墨说:“你眼神确实不好,还不紧了见过夫人。”“夫人?”主上成亲这事,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主上就领着新夫人回来了,小多与小刀一样,皆是最后一个注意到男装打扮的细奴。小刀掐了后知后觉的小多胳臂一把,惹得细奴抿嘴深笑。届时,小多扭捏上前见礼,“让夫人见笑了,小多是粗人,不会说话,怠慢了夫人,还请夫人担待则个。”细奴脸依旧红扑扑的,心中暗暗后悔,她貌似又给他添麻烦了,早知道就该穿女装出门,到了此刻,细奴若还不知道邹玄墨在‘天下汇’的身份,她可真真有些缺心眼了。“初来乍到,请多关照。”细奴除了这八个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邹玄墨满意深笑,吩咐道:“小刀,去铺子挑两套上好女装来,记住,要最新款的。”“小刀明白。”小刀得了吩咐,就待出去,身后,邹玄墨又说话了:“吩咐大楞,做几个咱们店最拿手的经典菜式招待夫人,切记拣最好,最贵的上,别给我丢人。”小多抢着道:“得嘞。”天大地大,夫人最大,主上似乎变得有些和从前不一样了。这样的主上似乎也挺好。小多二人乐呵呵出去了,说真心话,夫人长啥模样,他还真没瞧清,刚瞄了一眼,就被主上一记凌厉眼刀给逼了回来。下楼的时候,小多问小刀:“你这一路上没少和夫人接触,才刚我没敢瞧,哎,夫人漂亮不?”“嘿,我说你小子欠抽是不是,夫人那是你能议论的?”“我就是好奇。”小多呵呵傻笑。小刀笑骂:“你小子今儿穷乐呵个什么劲呀。”“主上带着新夫人回来我高兴呗,就是看着有些不大习惯,好好的……你说怎么说剃就给剃了呢?怪可惜的。”小刀甩手拍了小多脑瓜一下,“你小子懂什么?那是主上怜惜夫人,才把胡子给剃了。”“夫人难道不该为主上考虑下?爱,不应该都是相互的么。”小多十分不能理解,他就是觉得主上为了夫人,将蓄了多年的胡子给剃了,有些亏。“闺房之乐,说了你也不懂。”小刀看得比较通透,小多点点头,似懂非懂,“说得你很懂似的。”“其实我也不懂。”两人说说笑笑下楼去了。楼梯口右手第一间的门开了条缝儿,一双眼睛目送那二人下楼,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门关上,转身对坐在桌边喝酒的人说:“王爷,是那个叫小刀的车夫。”说话之人俨然是被小刀甩掉的那个“尾巴”车夫,秦蹇,也是北海王卫霄的得力手下。卫霄微一沉吟:“哦?”“真是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卫霄神色如晦,不变喜怒。“王爷的意思是,既然小刀在这儿,那人是否也在齐茗斋,毕竟这里是他旗下产业,按理,应该会来,刚刚属下听小刀提及夫人二字,莫不是……”但见卫霄指间酒盅忽而碎裂落地,秦蹇方知失言,适时住口。“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琥珀色眸子出奇的透着一丝柔和,不怒反笑,:“莫不是她也在此处。”“应是她无疑。”秦蹇垂首,有一瞬的愕然。想她当初执意出宫,宁可嫁给那老夫子,也不肯屈就王爷,王爷听说她下嫁一个老男人,发了好一通脾气,今日冤家路窄,两厢撞上,王爷这是几个意思?“跟了天下第一富贾,这日子倒是逍遥得很呐。”卫霄轻轻一硒,嘴角微抿,浮现出淡淡笑意,“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本王会来了苍梧,而且与她在齐茗斋遇上吧。”卫霄虽则在笑,但那笑并未达眼底,秦蹇知道,他说的不过都是反话,佛家云:由爱故生怖。秦蹇不禁为她暗暗捏了把汗。“王爷的意思,可是要属下设法将她带来面见王爷?”秦蹇拿捏不准他的心思,就听卫霄沉哑了嗓子回他一句:“不必麻烦,既然大家同居一个屋檐下,早晚都会相见,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扰了人家夫妻相亲相爱,却是罪过,你说是也不是。”明明妒忌的要死,何苦来哉?“王爷说的极是。”秦蹇颔首,抬起头来偷偷看了他一眼,卫霄的眸底闪现一抹黠光,他唤:“秦蹇。”“王爷但请吩咐。”“替本王备一份厚礼,强龙不压地头蛇,本王要与他来个先礼后兵,她素来不喜鲁男子,本王这样子,不知如今可还趁她心意?”他还就不信他风度翩翩,权倾朝野的北海王爷会输给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皇族后裔。若论亲厚,他卫霄才是小皇帝至亲皇叔。有钱怎么了,凭他手中权柄,足可颠覆他的商业王国。秦蹇脸上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属下明白。”丫头,自求多福吧,谁让你惹上的人是睚眦必报的北海王呢。“即刻去办。”回头,见秦蹇还杵在原地,卫霄脸上已然变色,“还不去?”“属下告退。”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秦蹇很难不往最坏处想,躬身告退。扫了一眼满桌佳肴,卫霄略眯起眼,嘴角绽开不协调的一抹阴冷笑痕:“阿奴,本王甚是惦念你呢。”刚刚沐浴更衣的细奴,冷不丁打了一嚏喷,适逢邹玄墨更衣进来,“可是着凉了?”细奴抿嘴一乐,“我才没那么娇气。”“既如此,过来吃饭,饿了一天,人显见都瘦了一圈。”大手覆上她如花脸靥,一对水潋的眼瞳波光盈盈,他眼里清晰印着她的影子。伴着他的动作,心口倏地荡起一股暖流,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她莫名喜欢。第012章:娘子且等等齐茗斋大厨的手艺不比寻常,细奴在亲尝了几道镇店菜式后,对厨子大楞的手艺赞不绝口,饭后,大楞又让小多送来一份糖莲子给夫人做零嘴儿,细奴拈了一颗糖莲子入口,两眼登时大放光芒,“相公,我能不能去后厨观摩一二。”彼时,正在翻账本的邹玄墨眼皮亦未抬一下,薄唇淡淡吐出两字:“不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