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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周京樾,游戏结束了

    

37/ 周京樾,游戏结束了



    经周京樾的提醒,徐姿开始准备雅思考试。

    报名后,她在考前两天请了假,在家里复习。除了周京樾,周家其他人不知道她细致的时间安排,姜芹起得晚,没发现她在家。

    中午,徐姿下楼找饭,还差一层楼梯,就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

    “你家那个丫头最近还惹你生气吗?”

    徐姿瞬间停下脚步,不自觉连呼吸都放轻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姜芹一声冷嗤,“我们现在互不打扰,京樾说让她出国,以后也不会让她回来了。”

    “出国?”她的朋友尾调提高,随后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你是真大度啊,你没把她赶出家门就算了,还花钱供她出国?你知道这几年下来,她得花你家几十万上百万么。”

    经朋友一说,姜芹脸上的冷笑凝滞,眼睫眨了眨在考虑,最终脑中混沌,顺着对方的话问道,“可我已经答应京樾让她出国了,周建昌也知道,我现在反悔,怎么和他们说啊?”

    “说什么说。”朋友帮她出谋划策,“留学是要提供证明文件的,什么学校的成绩单啊、推荐信、资金证明,你稍微……是吧,她也不会拿到学校的offer。”

    从中作梗的说了一半,但两人都懂。尤其,姜芹的朋友还在笑,语气透着高高在上的尖酸刻薄:“小三的女儿,还留学,传出去都笑死。”

    这一刻,徐姿真想冲下楼朝他们破口大骂。

    她都已经好自为之,想远走高飞了,他们却要夺走她最后全部的希望。

    恶毒。

    小心翼翼地上楼,徐姿回房间给周京樾发消息:[我留学的事你帮我盯着点,别出纰漏。]

    两人申请的学校不是一所,要处理的事务自然就细分开。

    不去上学,徐姿分不清现在学校是上课还是下课,只知道周京樾的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放心。]

    男人有担当会让她心情愉悦。

    但姜芹和她朋友密谋的计划让徐姿一整天都情绪不佳,想了许久,她心中恶俗的报复计划完整化形。

    没多久,徐姿的雅思成绩出来,不高,但去她申请的大学足够。留学的事情在高考前敲定,有周京樾的时刻监督,凡事都很顺利。借着假意示好,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无比融洽,凡事有商有量,好得不像兄妹luanlun转正的情侣。

    六月三号,高考前最后一个周末。

    徐姿躺在家里翻书,难得心中有紧张感。周京樾就不一样,他从小学习成绩好,雅思成绩也高,留学对他而言需要花费的精力只有挑选学校。

    他以她为先,她去英国,他就申请牛津。

    要去就去数一数二好的,他不会敷衍自己。

    “你紧张吗?”

    炎热的午后,房间内空调温度很低,周京樾停下笔,看着额头冒汗的徐姿。

    后者藏起眼神中的纠结,缓缓抬眼,对上那双多次因她泛起波澜的眸子。

    “我想死。”她笑着说。

    就像随口说出一声救命,可恶,糟糕……都是徐姿日常的习惯。

    周京樾并没把她这句话放在心上,以为她又在开玩笑,轻哼一声:“那你还是活着的好。”

    眉眼间的笑意晕染开,徐姿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额角的薄汗。

    最近不太舒服,她好像是真的考前紧张,食欲不佳,偶尔还会吐。还有三天就高考,她没精力去医院检查,怕查出什么病,影响考试状态。

    不如考试后再去,那会儿,心情还能轻松些。

    ……

    从七号那天开始一直下雨,整座京北城都被低气温笼罩。

    徐姿属于会的都写了,不会的也乱蒙上了,卷面填得满满当当,字迹特意书写得工整,做足了能力范围之内的努力。

    没等周京樾,她提早交卷出来,按照网上预约的时间去医院检查。如果结果没问题,她准备晚上饱餐一顿,庆祝自己完美结束高中生活。

    可原本挂的是消化内科,医生让她去妇科做检查。那瞬间,徐姿像是被雷击,身体僵得动弹不得,心脏狂跳。

    回家路上,她头靠着车窗,一路摇摇晃晃,加剧了晕车的不适。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她付了钱就推门下车,蹲在花坛外止不住呕吐。偏偏,她胃里像食物开锅一样恶心,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蹲在门外缓了好久,徐姿头一次不想进这扇富丽堂皇的雕花大门。

    她想走。

    想离开这座华丽的牢笼。

    只有不在周家,她才能彻底无拘无束。

    忐忑、害怕、逃避……种种消极情绪折磨着徐姿,让她胸口像压下一座巨石,呼吸都困难。

    晚上六点,周建昌从公司回来,在客厅遇到徐姿,随口关心了句:“考得怎么样啊?”

    走神许久,徐姿平直地移过目光,机械地回答:“我感觉挺好的。”

    “好。”周建昌笑笑,“等成绩出来,我请你和哥哥出去吃饭,给你们庆祝。”

    对上男人过分慈祥的笑意,徐姿心中某种情绪再次退缩。如果她做出什么忤逆之举,在周家会不会显得过于不识抬举。不论大人间的矛盾是什么,至少她来到周家,衣食无忧,条件富足。

    她犹豫了。

    正是因为恻隐之心,徐姿晚上到周京樾房间,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我想分手,和你。”

    周京樾原本在擦头发,听到她这话,侧过目光看她,淡淡的眼波逐渐聚焦深暗颜色。

    “又闹什么。”

    他以为,他们这段时间已经调整到了舒服的状态,两人在情感方面都找到了平衡。但现在看,徐姿显然没有。

    又骗他。

    这是周京樾心里的第一感受。

    但这次徐姿的表情很冷漠,眼神直锐,丝毫没有避闪,一字一顿地重复:“我都没有喜欢过你,不分手干嘛。”

    累了,猛地想撤离。

    就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

    没有喜欢过。

    周京樾字字听进心里,像一把把尖刀,把那颗自认为冷硬的心刺得面目全非,每喘息一下都带动骨头,牵引痛到全身。

    “那更不能分了。”他薄唇勾起,狭长眼尾上扬显得寡薄,带着嘲弄讥诮:“都送上门了,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无论把她困在英国,还是周家,她都只能在他身边。他们的关系本就复杂,说爱不爱都畸态,不如随心所欲,有今天没明天。计较太多,得失心太重,就很难开心。

    闹情绪无法分手,直率坦白还是分不了,徐姿深深提起一口气,口吻威胁:“你别逼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周京樾低头睨她,无声冷笑:“比如?”

    他从来没觉得她对他有威胁性。

    这段时间任她随意发脾气,不过是因为他有意容忍。如果他不能包容,她在周家翻不出一个水花。

    与那双冷漆的眸子对视,徐姿僵持许久,身上绷紧的那股劲儿松懈,转身离开。

    也就是从那天起,两人冷战,极其明显。

    姜芹觉得徐姿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家里狐假虎威,给她儿子脸色。

    趁徐姿出去,姜芹带着几个佣人上楼,把她的书和私人物品都搜罗着丢到一楼客厅,她的脚在上面踢来踢去,唇畔勾起笑意,口吻嫌弃:“把这破烂收一收,等会儿丢到垃圾桶。”

    得等徐姿回来,让她亲眼看到。再过几天,这就是她的结局,像垃圾一样被清除。

    徐姿买药回来已经下午四点多,进门就在客厅看到自己的书和玩具,摞起来很高,连一丝老旧的痕迹都没有。

    “谁弄的?”

    她眉尾挑起,眼神含着愤懑怒意。

    佣人面面相觑,以前还敢欺负徐姿,现在见她和周京樾同进同出惯了,自然把她当成家里名正言顺的小姐。手指着楼上,佣人无声做了回答。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在周家讨厌她的人只有姜芹。

    怒火中烧是什么滋味,没人能比现在情绪本就烦躁低落临近崩溃的徐姿能理解。她没有冲上楼和姜芹吵架,她坐在客厅沙发,死盯着那些来了周家后才有的好东西,看了好久好久。

    “丢掉吧。”

    她要做断舍离,物品如此,人也同样。

    听到她的应允,佣人们才把这些东西装袋,丢到别墅外的垃圾箱。

    从四点半坐到六点,徐姿没有上楼,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在客厅等马上下班到家的周建昌。

    果然,分针转了最后一圈,周建昌准时进门。

    放下刚发送消息的手机,徐姿温顺一笑:“爸,饭已经准备了,你上楼洗洗手,就叫阿姨一起下楼吃饭吧。”

    听她愿意主动向姜芹示好,周建昌眼神诧异之余,带上一抹惊喜。嗯了一声,他脸上笑意渐浓:“好,马上开饭。”

    话落,他转身上楼。

    几乎是擦肩而过,周建昌上,周京樾下。

    来到客厅,他漫不经心的表情中透着几分得意,“不是要分手?还给我发什么消息。”

    没有回答,徐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距离缩短,她素净的小脸贴近他,鼻尖紧挨鼻尖,灼热呼吸纠缠到一起。

    “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她轻轻亲吻他泛着凉意的唇,眼眸半敛,上挑的眼尾带足了讥嘲和疯狂,“你说,just   a   game。”

    感受着唇上绵软的触感,周京樾眉心压低,往后仰了仰。

    他还没说话,楼梯间就传来姜芹和周建昌说话的声音。心思微动,他的注意力发生短暂偏移。

    这就是徐姿想要的。

    她往前再走半步,几乎贴着他而站,弯唇坏笑,“周京樾,游戏结束了。”

    中文才是徐姿擅长的语言,她要以此作为结尾。

    “我勾引你,是为了报复你妈,不是单纯拿你当人生跳板。”

    不给周京樾反应和拒绝的时间,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垫脚堵住他紧抿的唇。假装浓情蜜意时,她都没有亲得如此热烈过,含着他下唇,拼命地用力撬他牙齿。

    同时,楼梯上的脚步声愈发清晰。

    此时此刻,周京樾终于明白徐姿的打算。短短半秒迟钝,他回手搂住她的腰,力气大得像要把那处细软掐断,死死把她抵在沙发上。

    “嗯……”

    娇嫩唇瓣被周京樾反过来咬住,他亲得急切又用力,两人口腔内已经漫开浓郁的血腥味。

    不知是谁的舌尖破了。

    明明是自己蓄谋已久作的恶,徐姿现在突然害怕,海浪大潮已经汹涌拍击过来,她这艘摇摇欲坠的小舟随时都能覆翻。

    强吻间隙,周京樾低沉的诅咒溢出:“徐姿,你该死。”

    话落,他抬手按住她不停挣扎的小腿,微凉指尖探到她光滑的睡裙下摆,用蛮力撕扯,发出尖锐清脆的裂帛声。

    周京樾疯了。

    胜券在握的笃定没有了,徐姿眼神瞬变慌乱。她怕,怕周京樾这个疯子在这当众对她做什么冒犯之举。

    “滚开……”

    她尾调拉长,双手紧按着他撕扯她裙子的大掌,小脸急速失去血色,眸色惶恐。

    “周京樾!你在干什么!”

    周建昌的怒吼,姜芹的踉跄,在一瞬间打破这个家表面缝缝补补的宁静与和谐。

    听到声音,周京樾红着眼睛推了身下的徐姿一把,用手撑着沙发才能站起身。转头看向身后像丢了魂魄的父母,他眼底痛恨交织,徒留一点残余的温度,轻哂:“像她这样下贱肮脏的骨血,被我睡是八百辈子修来的福分。”

    徐姿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他刚刚为何突然发怒。

    只是生气吗?

    终于,受惊严重的姜芹回过神来,眼圈瞬间红了,死盯着面前这个优秀得看起来成年后都无欲无求的少年,语气怀疑:“她是不是勾引你?你和妈说,我给你处理干净。”

    慌乱地从沙发上爬起,徐姿整理只是扯开一道口子无伤大雅的裙摆,气红了脸,张嘴就要辱骂这个刻薄恶毒的女人。

    “我强jian她。”

    周京樾清冷的声线拦下她的暴怒脏话,“妓女生的贱骨头,就该这样对待。”

    “……”

    这不是羞辱。

    徐姿心头一坠,他在揽责。

    为这段近一年的luanlun关系背负骂名。

    喉间像是塞了团棉花,徐姿久久说不上话,心头酸涩。容不得多思,她被紧张感带出的呕意折磨,细眉不时皱起,压制着胃里涌上来的不适。

    突然想起,她买的药还没吃。